第356章 你说说看
周龙的话让李玉华大感意外，没想到自己审了半天，那个跟自己死扛着的还不是真正的海爷？实在让她觉得有些难以接受，不过看看周龙也不像是骗自己。况且她骗自己也没有好处。想要为那个被捕的“海爷”开脱是不可能的。就算他是假的，只是海爷的手下，负责管理这个舞厅而已。那也不能为他脱罪，查出来的这点毒品也足够要他的脑袋了。
“那谁是海爷？”李玉华问。
“海爷我虽然见过，但也不知道他在那里，那个假的应该知道联系方法。海爷也找过我几次，都是他打电话过来的，现在我既然出了事，他也不会打电话来了吧。”
周龙说着又道：“这个海爷在这个场子周围多半还有眼线，因为每次这里出了些什么动静，海爷似乎都能很快知道。”
李玉华这下来劲了，直觉告诉她，这个周龙没有撒谎。既然如此，那么很明显，在假海爷后面还有一个真海爷，那个才是更大的鱼。
一旦发现了目标，李玉华的精神又来了，又把周龙请进了预审室。这次审问轻松得多了，周龙对李玉华并不隐瞒，承认自己曾经救过那个“海爷”。也知道他是个贩毒的，而且做得不小。周龙说自己帮海爷就是为了让亮子能得到他要的毒品。而海爷则看重他的功夫。
不过因为自己并不直接替海爷贩毒，所以他们贩毒的那些渠道他并不了解。以前都是海爷觉得需要他去保护的时候，便会通知周龙。平日里，他就在这里帮着看看场子。其实这个地方平日里闹事的人并不多见，他倒也没什么事情可做。不过他在这里看着，亮子就能得到他要的毒品。
虽然周龙能够提供的具体内容不多，但是至少让李玉华看到了一个清晰的脉络。等李玉华从预审室出来的时候已经又是斗志昂扬了。现在她要重新制定侦查计划，把那个躲在后面的海爷挖出来。
“一会儿要请技术科的人来找周龙，给那个海爷画像。”李玉华想着走出这边预审室，才想起隔壁的预审室里还有个假海爷呢。于是过去，推开门进去。见侦查员小王正在气呼呼地喝问那个假海爷“毒品是从那里来的？谁是上家？”
而那个假海爷还是一副不死不活的样子。李玉华见了微微一笑，现在这个家伙已经不是最大的鱼了。
李玉华慢慢地踱步过去，走到那假海爷身边，冷冷盯着他看。起先那家伙也还不以为意，不过渐渐地便觉得有些不自在了，抬眼看了看李玉华，见她看着自己的眼光有些冷，不像先前那么恼怒，却似乎显得极为自信。
李玉华那自信的眼光让假海爷有些不自在，便心虚地给自己打气：“你看着我干嘛？我都说了，我啥也不会说的，反正就是个死！”
“死？”李玉华道：“你太可怜了，临死都不能做回自己！”
趁着那个假海爷一愣的时候，李玉华忽然道：“那个海爷平时是怎么找你的？货是怎么送到你这儿的？你以为你顶着海爷的名头死了就真是海爷了？我告诉你，假的真不了，真海爷早晚会落网的，好好的自己不做，要装成什么海爷？你装得了吗？”
这个时候如果有人仔细看这“海爷”的脸色，一定会发现很精彩，因为他的脸色一时间竟然似乎在不停地变换着颜色。
李玉华无意中算是说中了这个假海爷的痛脚。自从替海爷管理这个地下舞厅开始，他就在海爷的授意下顶起了“海爷”这个名头。
其实海爷在道上也算有些名头，只不过知道这名头的都是些贩毒的头头脑脑。不过这些人也只闻其名未见其人。所以也并不知道海爷究竟是谁。
他也知道，海爷之所以让自己顶着他的名字，就是想扰乱视线，吸引这些人的注意力。减少他自己可能遇到的危险。
当然，自己就会处在一种危险中，他当然并不愿意代人受过。只不过世上的事你不愿意未必就可以不做。换句话说，自己能混到今天这个境地，也算是海爷栽培的，再说了，自己早就洗不干净了，连死罪都有了，也就不在乎多点什么了。
假海爷便这样顶起了“海爷”这个名头。不过话虽这样说，要到死都顶着别人的名头终究不是个舒服的事情。虽然一样是死，可把不是自己的罪过都揽在自己身上显然也不是件令人愉快的事情。
因此被李玉华一说可怜，这假海爷便觉得自己真的是有些可怜了。一时闷着头不说话，心里却起了涟漪。
“你要是死了，警察就以为海爷死了？”李玉华趁热打铁，继续说道：“你以为警察都这么傻？海爷他要躲起来是不可能的，你顶着他的名头死，不过是让那些不明真相的人更唾弃你罢了，除此以外，一无用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