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老师这才回过神来，然后立刻不可思议地上前抢过那张纸，只看了一眼就认出来，这就是牛皮纸袋中少了的第二页纸，最下面一行清楚地写着顾夕的名字和分数。
事实俱在，刘明耀再无法狡辩。
李老师震惊地抬头看着刘明耀：
“你竟然……”
刘明耀从笔记本被抢走，再到看到那藏着的纸从顾夕手中脱落，就知道完了。
所以他也没有再面对李老师装什么无辜，而是转头恨恨地盯着顾夕：
“你是怎么发现的？”
别以为他没看出来，顾夕刚才简直就是直奔着他的笔记本来的，但是怎么会，顾夕怎么会知道他把东西放在这里？
顾夕冷笑，突然开口道：
“那是因为刚进门的时候就看到你往枕头底下藏东西，只是个笔记本而已，你那么紧张干什么？”
心理学角度来说，像是刘明耀这样的人一旦形成习惯，就像是偏执一样很难改变。
王晓君说过他偷了同学的作业能一藏好几年，如果真是刘明耀拿了她的成绩单，那么依照刘明耀的心理，这样的东西他不但不会扔了，反而会藏起来，以供日后随时拿出来满足他变态的心思。
但是会放在哪里呢，刚才在楼下一说，张婷竟然也想到了，于是顾夕刚才只是想要试探一下，再根据刘明耀护着什么来猜测他放在哪里。
结果没想到张婷到底跟刘明耀接触过，直接照着那本值钱的笔记本去了。
而刘明耀的慌乱立刻就证实了两人的猜测，顾夕才会把东西找出来。
刘明耀的恶狠狠地盯着顾夕。
两次，两次了。
两次都是这个女人坏了他的好事儿，为什么，为什么就不能放过他？
他只是报复顾夕给自己讨一些公道有错了吗？为什么老天就是不肯站在他这头？
刘明耀的身躯不受控制地抖动着，他现在恨不得生吃顾夕的肉喝顾夕的血。
但是他的拳头攥紧了，死死忍了好久终于忍住了，事已至此，他就是打顾夕一顿也没用了。
刘明耀低着头不说话，好半天，再抬头眼眶通红。
他冲着李老师道：
“老师，我错了，是我一时鬼迷了心窍，因为之前跟顾夕有矛盾，当时脑子懵了就拿了成绩单，我真的没想到会做出这样的事儿，本来只是想气一气顾夕下午就还回去，要不然我也不会把成绩单还留着的。”
见李老师仿佛有些意动，刘明耀连忙更加眼神恳切地盯着李老师：
“老师您相信我，我如果没想还回来肯定早就撕了，真的，我留着就是为了还回去，结果还没等我还回去，你们就……”
“你撒谎。”
顾夕却脑子比他更清晰，立刻揭穿了他的谎言，
“你并不是要恶作剧，你只是侥幸地想，这名单如果就只有一份，如果公布了没有我的名字，而我又是个脸皮薄的不敢去问或者老师不肯费心思再为我查找，那么就没人能证明我过了初赛？”
刘明耀听得身子一抖。
不敢相信地抬头看着顾夕，为什么每次她都能猜中他心里所想？
没错，他就是这样想的。
从打开牛皮纸袋看见顾夕的分数竟然在最高的一刻，他这个想法就再也忍不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