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家人洗漱睡下，芳菲跟哥哥们住一屋，娘给她弄了个床罩共有二十多块碎布拼成，像个褴褛的蒙古包。
翻来覆去睡不着，听着爹在隔壁扯着悠长的呼噜，芳菲闭着眼睛数绵羊。
忽然听到悉悉索索的声响，接着就是轻嘘一声。
三哥压着嗓门：“你们小点声，别把娘吵醒了，娘睡觉灵醒着呢。”
“知道了，快走，今晚咱去洗个痛快！”二哥语气里难掩兴奋。
芳菲穿身白色里衣蹑手蹑脚跟在三人身后飘出院子，她把头发拔乱，一掌拍到走在最后面的江昊阳肩膀上，嘴里桀桀怪笑。
江昊阳回身一个过肩摔芳菲啊的一声惨叫被摔倒在地。
“臭小子我就吓你一下，你用得着下这样的狠手么？”
芳菲龇牙咧嘴的揉着尾椎。
“你这幅模样我以为是女鬼呢。”江昊阳拉起芳菲脸上都是促狭笑意。
“芳菲你半夜不睡觉出来干嘛？”三哥脸色微沉。
“你们去干嘛，我就干嘛，那天滚了牛屎我老觉得身上没洗干净。”
“臭不可闻是该要好好洗洗！”二哥满脸笑意。
“你们等我一下我去拿身衣裳，要是你们敢先跑了，我就告诉爹娘。”
芳菲嘿嘿笑着。
“快去拿吧，哪哪都有你，明天万万不能告诉娘，要是娘知道了你倒是没事，我和小嘎子可逃不脱一顿好打。”
二哥瞪了芳菲一眼催促道。
几人一路向山里走去，深山的夜里格外静谧，树枝轻摆哗哗作响，白花花的月光把人的影子拉得老长。